石合群，中国平安财产保险股份有限公司团体事业群总监

袁辉，中国平安财产保险股份有限公司高端产品部经理

随着共建“一带一路”不断走深走实，出国经商、投资、务工、旅游、留学、探亲访友和学术交流的中国公民人数不断上升。同时，受新冠疫情的全球持续蔓延影响，国际安全环境更加复杂多变。政局动荡、经济萧条、战乱频发、治安恶化所导致的恶性刑事犯罪与恐怖活动猖獗，海外中国公民遭绑架劫持事件不断增多。据美国Constellis公司2022年1月的《全球绑架勒索报告概览》统计，2021年，在全球遭遇绑架劫持的外籍公民中，中国公民数量排名第一。因此，深入分析海外中国公民遭遇绑架劫持风险的成因与特点，并采取相关应对措施来避免重大损失，显得尤为重要。

近年来，海外中国公民遭遇绑架劫持等事件屡有发生，媒体报道的绑架案件只是冰山一角。虽然自2020年发生新冠疫情以来，全球经济遭受冲击，中国公民出境数量大幅下降，海外中国公民绑架劫持事件也随之减少。但是，随着新冠疫苗接种率的提高以及各国陆续放宽防控措施，境外旅游行业有所恢复，海外项目也逐渐开工。因此，从媒体报道看，2021年，海外中国公民遭绑架劫持事件的数量和遇害人数，相较2020年明显增多(见图1)。

图12019～2021年海外中国公民绑架劫持事件

资料来源：鼎昊国际公共安全研究院。

近年来，非洲、亚洲和拉丁美洲是中资企业参与共建“一带一路”的重要区域，海外务工人数直线上升。这些国家和地区经济发展相对落后，叠加新冠疫情导致的经济萧条，社会安全环境恶化明显。在非洲的尼日利亚、刚果(金)和马里等国，都出现多起绑架劫持中国公民事件，不仅事件发生频率高，而且受害人员数量也超过以往。2021年，全球共发生针对中国公民的绑架劫持事件15起，相较2020年增加了9起；遇害被绑人数达40人，比2020年增加15人(见图1)。

绑架劫持作为一种世界性的犯罪现象，在不同地区和国家呈现不同的犯罪方式、方法和手段。所以，海外中国公民绑架劫持事件的主要特点可以概括为以下四点。

一是犯罪主体复杂。海外针对中国公民实施绑架劫持的犯罪主体，主要包括反政府武装、恐怖组织、跨国有组织犯罪组织和一般犯罪团伙等。另外，一些华人华侨与当地犯罪组织相勾结，实施或参与绑架同胞的活动也时有出现。此外，也有少数中资企业的当地雇员与犯罪分子联手绑架中国公民的现象。值得注意的是，在一些国家和地区，绑架劫持已形成了完整的“产业链”,刺激更多的人实施绑架劫持犯罪。

事件，不仅事件发生频率高，而且受害人员数量也超过以往。2021年，全球共发生针对中国公民的绑架劫持事件15起，相较2020年增加了9起；遇害被绑人数达40人，比2020年增加15人(见图1)。

绑架劫持作为一种世界性的犯罪现象，在不同地区和国家呈现不同的犯罪方式、方法和手段。所以，海外中国公民绑架劫持事件的主要特点可以概括为以下四点。

一是犯罪主体复杂。海外针对中国公民实施绑架劫持的犯罪主体，主要包括反政府武装、恐怖组织、跨国有组织犯罪组织和一般犯罪团伙等。另外，一些华人华侨与当地犯罪组织相勾结，实施或参与绑架同胞的活动也时有出现。此外，也有少数中资企业的当地雇员与犯罪分子联手绑架中国公民的现象。值得注意的是，在一些国家和地区，绑架劫持已形成了完整的“产业链”,刺激更多的人实施绑架劫持犯罪。

二是作案动机多样。中国公民在海外遭绑架的主要原因是绑匪对赎金的需求。在经济相对落后的国家或地区，绑架勒索是重要的经济来源。除此之外，绑架劫持还可能出于政治目的、宗教极端意识形态和心理变态等原因。其中，以政治诉求为目的的绑架劫持中，绑匪会向本国政府或利益相关的外国政府提出难以接受的要求，导致人质解救极为困难。

三是侵害对象多元。海外华人，特别是存在较高安全风险的国家或地区，往往成为绑架勒索对象。绑匪的袭击目标多样，瞄准了海外中资企业员工、留学生、游客及华商。

四是造成的损失巨大。海外中国公民遭遇绑架劫持后，不仅被绑架劫持者身心倍受煎熬、生命受到威胁，而且其家庭和企业也会因巨额的赎金造成难以估量的经济损失。特别是对于困难家庭和中小企业来说，损失更是巨大。其中，即使人质没有死亡或者伤残，也将面临着赎金的损失、专业谈判顾问费用的支出和各类交通费用、支付给线人的酬金、绑架期间的薪酬、为支付赎金和相关费用向银行贷款所应支付的利息等。而如果没有提前购买保险的话，企业和个人将自己承担此部分资金风险。

国际环境因素和所在国国内因素是海外中国公民遭绑架劫持的主要原因。此外，也有部分海外公民的个人因素。

一是经济因素。从公开报道的海外公民遭绑架事件来看，大部分发生在非洲地区，其中南非、刚果(金)、尼日利亚等国家是发生绑架事件的“重灾区”,这从我国驻非使领馆频繁发布的安全提醒也可以看出。从历史发展来看，非洲国家本身就存在政府政治基础薄弱、国家治理能力不强的问题，经济落后造成了大范围的贫困。从新冠疫情发生以来，非洲约1.14亿人陷入极端贫困，非洲大陆经济增长放缓，失业率上升、食品及防疫物资短缺、收入分配不均等社会问题日益凸显，暴力冲突和抢劫偷盗犯罪案件激增。政府税收减少，用于维持社会安全的经费被压缩，打击犯罪的安全力量被严重削弱，当地军警对违法犯罪的惩治力度大幅下滑，刑事犯罪明显增加，导致以勒索钱财为主要目的的绑架案件不断发生。

二是政治因素。在新冠疫情的影响下，一些国家民族矛盾、宗教冲突和领土边界问题进一步激化，恐怖主义、武装团体林立，安全环境恶化。自2021年以来，撒哈拉以南非洲频繁发生军事政变，马里、几内亚和苏丹的军事政变导致国内政局动荡不安；埃塞俄比亚政府军和“提人阵”爆发了大规模武装冲突；南苏丹和乍得仍是过渡政府运作，政局不稳定且风险依然存在。由政局混乱引发的武装团体林立，也是绑架劫持案件频发的一个重要原因。

三是恐怖主义问题。恐怖组织出于政治和宗教原因实施的绑架劫持，是海外中国公民遭绑架劫持案中的重要一类。以非洲为例，从索马里“青年党”活跃的索马里和肯尼亚，到“伊斯兰马格里布基地”组织活跃的阿尔及利亚、马里、尼日尔，再到“博科圣地”活跃的尼日利亚、喀麦隆和乍得，横跨东西非，加之不断流窜、四处并联的“伊斯兰国”分支组织，非洲恐怖主义势力日益猖獗。缺乏资金支持、传播极端意识形态以及与政府进行政治谈判和对抗，成为恐怖主义实施绑架劫持行为的主要原因。

四是海外公民规模的不断扩大。随着共建“一带一路”的持续深入和拓展，中资企业海外务工人员不断增加，客观上增加了海外中国公民遭绑架劫持的概率。据商务部和外汇局统计，2021年，我国对外全行业直接投资9366.9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2.2%(折合1451.9亿美元，同比增长9.2%)。我国对外劳务合作派出各类劳务人员32.3万人，较上年同期增加2.2万人；其中承包工程项下派出13.3万人，劳务合作项下派出19万人。年末在外各类劳务人员59.2万人。

五是中国海外项目大多位于风险较高地区。长期以来，针对外国人的绑架劫持主要发生在欧美国家人员身上。由于欧美国家在国际问题上制造事端和不公正的所作所为，欧美国家公民遭受政治绑架事件频发。因此，欧美国家公民逐渐减少甚至避免前往高风险地区和国家。在很多高风险国家和地区，随着欧美国家人员的减少，中国公民成为当地的主要外籍公民，进而成为具有“高价值”的绑架目标。尤其是在国际市场竞争的大背景下，中资企业海外项目大多位于经济相对落后的国家和地区，安全风险一直处于高位。由于社会动荡、武装冲突和暴乱频发，这些地区经济发展缓慢，民生难以改善，因此一些犯罪分子就把抢劫和绑架劫持作为谋生渠道。于是，中资企业的项目、财产和人员就成为他们的生财目标。研究发现，迄今为止针对海外中国公民的绑架劫持事件，仍是以勒索赎金为主。但随着国际环境和世界格局的演变，未来更要警惕针对海外中国公民的政治绑架事件。

六是人员自身安全防范意识不强。很多海外企业尚未因形势发展而做好应对准备，防范思维还没有转变过来，对在海外可能面临的风险因素缺乏了解。虽然人员在出国前接受了安全培训，但未免或多或少会存在侥幸心理，尤其是炫富等不当行为，使一些中国公民更有可能成为绑架劫持的目标。

(一)积极预防绑架劫持犯罪的发生

防范与应对绑架劫持事件，涉及面较为广泛，包括当事人、各部门及各方力量等。在预防和应对绑架勒索事件时，各部门及各方力量应各司其职。海外华人自身既是绑架勒索事件的直接受害人，也是应对绑架勒索最坚实的防卫力量。

减少直至最终清除绑架勒索活动，是需要多方努力的长期战略任务。从短期看，更应该从策略角度做好绑架劫持事件的防范预警预案。对于海外中国公民和企业来说，需要做到以下四点。

一是积极组织和参加海外安全教育培训，提升安全防范意识。最基本的预防策略是提高预防意识，想好应对之策。需要唤起海外中国公民对安全的重视，特别是提高预防绑架勒索的警惕性。通过安全教育培训，中国公民可以了解绑架劫持相关防范和应对知识，并掌握应对方法和技能。2019年，公安部、外交部、商务部、国资委、全国工商联联合制定了《境外企业外派人员安全培训指南(2019年版)》,为中国公民参与海外安全教育培训提供基本依据和遵循。例如，某企业派驻在海外项目的中方工程师乘车外出时，突然遭遇武装犯罪分子袭击，随车司机试图逃跑，被犯罪分子枪杀，中方工程师保持在防弹车内双手抱头卧倒，随后被犯罪分子绑架。事件发生后，保险公司立即安排了专业救援顾问机构启动救援。专业救援顾问机构对案件情况、事件相关进展情况进行了解，并对事件可能的发展及应对策略等提供建议，最终在案发第三天将工程师平安接回。该工程师在出行前参加了该救援顾问机构开展的安全风险培训，因此知道遭遇此类情况后不能试图逃跑或自救，要最大程度确保自身安全等待企业的救援，因此避免了不必要的伤害。

二是规范自身言行举止，规避可能引发绑架劫持犯罪的行为。海外中国公民要注意以下几方面：了解当地的习俗文化，谨言慎行，在日常生活工作中注意低调，切记“财不外露”,外出时选择恰当的穿戴；注意保护个人隐私，避免在社交软件上透露个人信息；靠近车辆前，应先环视四周，上车后将车门反锁；时刻保持警惕，以免被跟踪；交友须谨慎，切勿向他人透露个人信息；避免与当地人产生矛盾与摩擦；若发现家中门窗异常或遭破坏，不要马上进屋，应立即报警；切勿为节省时间选择人烟稀少的小路，提高随机应变能力；参加集体活动要与团体保持一致，不要擅自离队，若不慎走丢，应及时与警方联系。

三是要加强风险评估与预警，构建防范绑架劫持的安全体系。“走出去”的中国企业、出国旅游或留学的个人，都需要对目的地的安全风险进行评估，尤其是对目的地的严重暴力犯罪和恐怖袭击风险进行评估，这也是判断出国与否的重要参考依据。及时发布重点国家和地区绑架风险预警，科学识别海外绑架风险，可以将中国公民遭绑架的风险控制到最小。在正常情况下，若当地安全可控，则可以出行；否则，需要谨慎行事。一个国家的安全形势会随着变量因素改变，海外中资企业应该进行定期和不定期的风险评估，根据风险评估结果，有针对性地采取防范和应对措施。要以驻外使领馆为依托，发挥中资企业、华人华侨、当地人脉的信息网点作用，加强风险动态监测感知能力，提升风险预警的及时性和准确性。要整合多方力量分析研判境外安全风险，及时推送境外安全风险信息、发布预警提示，引导个人和企业做好绑架易发国家和地区的安全防范工作。

四是购买绑架勒索保险，进行风险转嫁。绑架劫持事件很可能给海外中资企业和员工造成严重的人身安全威胁和经济损失。中资企业和海外公民可通过绑架勒索类保险来转移风险。此外，保险公司还提供风险预防服务和专业救援服务，进一步降低人员伤亡和损失。例如，某企业的海外项目在发生人员绑架事件后，采购了绑架勒索保险。在保险生效后不久，该项目再次有人员被绑架，保险公司立即安排专业救援顾问机构启动救援。经过调查分析，救援顾问判断是之前案件的犯罪分子所为，从犯罪分子对企业的了解和索要赎金金额上也印证了该判断。有了之前案件作为参照，犯罪分子对于赎金的要求非常坚定，这给该案件的救援造成了很大的阻力。经过近一周的努力，保险公司最终完成了救援工作，此次支付的赎金仅为之前案件的1/3。之后的几年中，该企业再未发生过此类案件。

(二)一旦遭遇绑架劫持，应沉着冷静应对

一是及时预警，快速发出求救信息。如发现即将被绑架劫持，或有可能被绑架劫持，应在第一时间发出求救信号。可向外交部全球领事保护与服务应急热线“12308”发信息寻求帮助，也可向海外企业领导、同事及亲友发出求救信息。为应对突发性绑架事件，海外公民应提前将报警求救电话设为紧急联系人，并提前拟好求救消息，以便遭遇绑架时能够快捷操作。同时，在发送求救消息时应注意避开绑匪，以免被发现后遭报复。

二是保持镇定，掌握绑匪的心理特点。根据中国公民在海外被绑架劫持的案例，大多数绑匪是为了谋取钱财，有时还提出政治要求。绑架者通常不愿意为了赎金或实现政治目的而杀害人质。绝大多数人质都能被解救，只有极少数被杀害。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受害人必须保持冷静，根据情况，或寻找逃跑的机会或等待救援，以便更好地保护自己。

三是注意观察，做好自救逃生准备。遭遇绑架时，尽可能记住转移路线或方向，仔细注意周围的地形环境和路况，以便选择正确的逃生路线；仔细观察绑匪的外貌特征、体型、语言、行为举止及是否携带武器等。这些细节将在未来的救援行动或自救中发挥很大作用。另外，在被转移的途中要尽可能留下可以被救援人员发现的追踪物，例如自身携带的眼镜、打火机、香烟和衣物碎片等，为后续救援提供线索。

四是谨言慎行，避免遭受不必要的伤害。在绑架劫持事件刚发生时，绑匪处于亢奋和警惕的状态，此时被害人应选择不看不语的态度，根据绑匪的指示行动，且动作要缓慢，不要抗拒。不要受绑匪的思路干扰，不要随意泄露任何对绑匪有价值的信息，尽可能降低个人对公司的价值，以混淆绑匪的视听。

五是养精蓄锐，等待救援。不要期望立即获释，要为长期被困做好准备。不管身处多么恶劣的环境，都要保持乐观心态，坚定求生信念，始终坚信国家和单位正在尽力营救。此外，还要保持体力，尽可能地锻炼身体，正常饮食。当有人为自己治疗时，要真心地接受并与之沟通。

六是人质救援注意事项。人质解救谈判过程中，需要注意以下问题：第一，反复核实人质是否还活着；第二，加强并积极配合与使领馆、政府、警方的沟通；第三，充分依靠地方政府、军队和警察部门、危机管理和谈判专家、法律顾问和其他专业机构及人员；第四，争取时间，以最快速度获得绑架信息，锁定目标，解救人质；第五，选择恰当的沟通方式和渠道，以人质的人身安全为主。

(三)事件结束后，多方面恢复重建

一是进行心理治疗，抚平受害人心理创伤。人质在经历绑架以及救赎谈判的漫长等待中，心理难免遭受创伤。情节较为严重者，需要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来消除其心理阴影。获释后，若受害人情绪较为稳定，可先进行自我调整；若一段时间后，受害人心理恢复效果不佳，同样可寻求心理医生的治疗。

二是妥善处理救援后工作，将事件对个人及社会的影响降到最低。海外中国公民遭遇绑架劫持事件，所属单位需要承担善后工作。首先，给予经济方面的支持，包括赎金、危机管理费用(聘请谈判专家或咨询费等)及员工被解救后的抚恤金等；其次，要处理好与当地政府和媒体的关系，避免媒体大肆宣扬。

三是总结经验教训，加强安全管理，防止绑架事件再次发生。通过已发事件，总结经验教训及项目地管理存在的漏洞；定期对员工进行安全培训，提高员工的随机应变能力。

世界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重大历史时期，在席卷全球的疫情影响之下，海外安全形势不容乐观。面对海外绑架事件高发态势和增长趋势，加强对海外绑架劫持问题特点和规律的研究是十分必要的。另外，培养一批能胜任海外绑架谈判的专业化实战队伍，也是掌握处置绑架劫持事件主动权的必要手段。要注重培养具有国际视野、掌握谈判技巧、精通当地语言和文化的专业化谈判队伍，提升应对海外绑架犯罪的能力水平。同时，应做好境外中方员工安全保障工作，进一步压实各方的责任，推进以领事保护机制为核心，以执法安全合作为重点，以海外安保公司为主体，以海外中资企业、商协会和海外侨团等为依托的海外安保能力建设，推动国内外各领域、全方面形成合力，维护好以海外公民安全为核心的海外利益安全。

附录：绑架勒索保险承保相关介绍

(一)绑架勒索保险承保的事件

绑架勒索保险推出之初仅承保绑架事件，并提供解决绑架事件的专业救援顾问服务。随着社会环境和犯罪形式的不断变化，绑架勒索保险可承保的事件包括：

(1)绑架，指以勒索财物为目的，实际、企图或声称使用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方法控制他人，限制其人身自由，或者胁迫他人作为人质的行为。

(2)勒索，指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对被害人使用恐吓、威胁或要挟的方法，强行索要其公私财物的行为。

(3)劫持，指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方法强使行驶或使用中的汽车、船只、航空器等交通工具，按照实施人指定的路线、方向、航向或目的地行驶或强使交通工具改变用途的行为。

(4)非法拘禁，指以拘押、禁闭或者其他强制方法，非法剥夺他人人身自由的行为。

同时，还可以根据被保险人前往国家或地区的风险情况和管理需求，进一步扩展更为广泛的安全事件，包括但不限于：

(5)失踪，指人员可能因遭到犯罪行为侵害而下落不明的情况。

(6)袭击，指对人员进行突然的、意外的打击。

(7)政治遣返，指人员因收到从其工作或访问(但非该国公民)的国家撤离的官方通告或其被前述国家驱逐，而需要返回个人国籍所在国的情形。

(二)绑架勒索保险承保的支出

绑架勒索保险所承保的支出分为费用和损失两大类。其中，费用又分为专业救援顾问服务费用、救援过程中的相关费用和其他费用；损失又分为最终交付的赎金、运送赎金过程中可能发生的赎金损失和其他相关赔偿金。

(三)绑架勒索保险的专业服务与保险理赔

(1)专业服务。绑架等特殊安全事件的救援不同于常规事件的处理，存在较强的专业性和抗压性。因此，保险公司通常聘请专业的救援顾问公司协助客户处理相关救援工作，以确保受害人的安全。在整个救援过程中，保险公司完全不介入，而是全权委托其合作的专业救援顾问机构处理。在事件处理结束后，救援顾问机构将向保险公司提交一份《结案报告》,将事件的相关情况、处理过程、处理结果以及所有的费用和损失等情况报告给保险公司，保险公司以此启动保险理赔流程。该种服务在最大限度上减轻了企业启动保险理赔或主张自己所支出的费用或遭受损失证明的压力。

(2)保险理赔。保险公司在事件的处理过程中，全权委托专业的救援顾问机构进行处理，待收到救援顾问提交的《结案报告》后，保险公司将根据保险合同中保险责任、赔偿限额的相关约定，确定赔偿金额。同时，将根据保险合同中的约定，要求企业提供与受害人的劳动关系证明材料、救援过程中相关费用的支出凭证等。

(四)绑架勒索保险的不同之处

绑架勒索保险因其承保事件的特殊性和服务模式的独立性，较传统保险产品具有一定的不同，主要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1)保密性原则。在绑架勒索的保险合同中，都会有明确且严格的“保密条款”,约束保险合同双方应尽可能控制双方知晓保险合同具体内容，甚至是保险合同存在的人员数量，更不能随意向第三方透露保险合同的存在。这主要是为了避免因对保险合同的过分宣传而导致被保险人被犯罪分子锁定成目标的事件发生。

(2)保险公司的选择标准。如前述，绑架勒索保险在前期服务和事后救援过程中，保险公司主要依靠其合作的专业救援顾问机构完成，而保险公司主要根据保险合同的约定和专业救援顾问机构最终出具的结案报告，确定保险责任并赔偿相应的费用和损失。因此，在采购绑架勒索保险的过程中，除了选择保障充分、保额合理的方案外，更要充分评估保险公司合作的专业救援顾问机构的实力和水平，包括公司历史、业务分布、专家顾问数量、案件处理经验等，确保自身得到高效、专业的救助。（注释略）

原文来源：张蕴岭主编《海外公共安全与合作评估报告（2022）》，世界知识出版社2023年10月出版，215-228页。